【启副衍生】软肋
陆。说书人
逛过城郊鬼节,一行人于客店休整一夜,第二日便出发去了歧飒,岐飒城里京郊最近。也就是半日不到的路程,以市贸发达闻名内外。
不仅贸易繁盛,该地曾一度为政治要地,被任陪都。但也不过十几年,便被废了陪都之名。成了八方往来,内外不禁的贸城。
游岐飒,是张日山的意思。少年虽住皇城,可从未看过品过岐飒城。
张启山只留了五六好手,其余皆令别途分散。
身侧张日山蹙了蹙眉,握住男人的手。
“万一突生变故……”
被男人垂首吻了手背,止了话语。
“我的妻亦非娇弱女子,若有变故,还望照料。”
张启山抬首,难得说了句玩笑话,整个人都是难言的温情脉脉。
衬着英朗眉目,竟卸了大半喜怒无常的压迫感,似是风流贵气的贵公子。
张日山莫名心安,反手握住男人的手。不再言语。
一行人寻地休整。
至了城中心,径去有名的“途宿”。
途宿有四楼之大,既可留宿,又可用膳。一并娱乐事都可于此尽享。单此一店,便占了半条街面。
自然,气派如此,价格不菲,没些家底是来不得的,游玩至此的皇家权富的贵公子们皆喜好来此留宿。
进了石阶朱门,一楼大厅富丽堂皇,有曲折格挡,并不能看到内里光景。
迎上前的招堂见一行人衣着不凡,并非一般商客,不敢怠慢。
“客官,可是住店?开几间?”
“七间。”
“行嘞。您们楼上请。”
穿过曲折廊行,进了内里,才得见一楼光景。
原是这曲折直通二楼观廊,一楼已朱色为主,五柱撑楼,各次楼座,大气辉煌。
此刻正是高台瑟笙起,窈窕绿腰舞。
远观一众粉衣女子托一红衣领舞舞袖飘拂,柔煞众人。
正是尽兴,喝彩一片,于二楼竟听不到太大声音。
真真是布局巧妙。
招堂在前领路,介绍道。
“这会正是绿嫦姑娘的舞,下午便是说书茶会。单目诸位客官房里呈着呢。”
“得嘞,到了。”
一行人穿过观廊,拾阶而上,骤然开阔。
入目是个聚会小厅,八仙桌椅,茶汽氤氲,窗是半通,阳光舒洒,客房便在其四围。
。
付了押金,上四楼用膳。
用膳毕,下楼茶会正赶上说书。
张启山看自家妻还算感兴趣,遂陪他安分坐着。
高台说书人醒木起,群响皆绝。
“上次说完了这江湖风雨,这次便来谈一谈朝政事。”
坐在下面的,多是皇亲权贵家里的二代子,都与朝政沾些关系。闻了这话,半是嘲讽半是玩乐。唏嘘声一片。
那说书先生亦不管,顾自开口。
“世人皆道我天乾逢盛世,可在朝者皆明,我天乾实则内忧外患,生死攸关。在座皆是明人,不知老朽所言可对?”
此言一出,满堂喧哗消了半片。
那老者抚一抚自己花白胡须,又道。
“蛮族换代,虎视眈眈。权臣结联,上令难行。明年春后的诸国来朝是否已让诸位心烦意乱?”
讲至此。便有些人不乐意了。
“讲劳什子朝政,我们比你明白。没甚得听。”
此声一出,随议便压不住。
老者笑一笑。
“那便容老朽斗胆,说一说当今主上。”
此话一出,众人倒是安静下来了。
“当今主上,英勇善谋我就不说了。今个来说一说,奇谈秘闻。”
“主上八岁即位,卫戚密谋加害。曾在冬夜主使左右将上推入寒池中……”
宫闱秘史,真假难辨。
说来奇怪,以前听得亦不算少,也知主上必能除险。可如今这个人在自己面前,听到这话莫名就心里发涩。
他悄然回眸看着男人。见他端茶浅品,俊郎眉目染着笑。似是事不关己。
张日山握住男人的手。
“我想回房。有些倦怠。”
张启山应声起身,与人回房。
合上门,少年转身,竟是屈单膝以指点额行了至礼。
“上,我可与你分忧。”
那利落铿锵模样,男人疑心是自己心腹暗卫与自己请罪。
颇有些无奈,又知少年一腔热血难如后宫妃嫔。
男人未言,推开窗,外面阳光甚好。甚至可闻一两声啼啾鸟鸣。
“你知卫戚么。”
少年闻言猛抬首,复又低下头。
“知道。”
那个现今被市坊一谈而过,实则一时权倾朝野,险些取张氏江山代之的男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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