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启副】暖炉（中）
那个暖炉在半月后一声枪响中被打碎。
少年心疼的不行。
隔天夜里拿着残片自己修补，深沉情意连同这多年的委屈让他红了眼眶。
这不算是佛爷送给他的第一个东西，也不是佛爷送给他最贵重的东西。
偏生，这个暖炉是佛爷送给他最有意义的一个。他当心得紧。
此时，压不住泪，暗自骂自己没出息，抬手去抹。
“叩叩——”
两声敲门声，简短有力。随即门已被推开。
张日山都来不及收一收这满桌碎片与脸上表情，就撞见佛爷深沉眸色。
“佛爷。”
少年唤了声，突然了悟男人是从宴上回来，大抵是喝醉了。
步伐稳极，不见丝毫醉态。佛爷酒品向来不错。
是否是进错了房间，毕竟两人房间紧挨。少年暗自思虑。看见男人一步步走进，拿起桌上碎片。
他心里一惊，未待反应，只听男人道。
“碎成这样？”
“是。昨天夜袭里碎的。我想看看能不能补好。”
“不用补，我再送你个暖炉。”
“佛爷费心。不必了。”
少年低着头，眉目显出一种顺从姿态。声音里带着几分委屈。
正中男人心口。
一想到少年拿着自己送给他的东西在修补，心里某处像是被狠狠碾过，留下酸胀痛感。
张启山听见自己开口。压抑已久的情意出口，深沉又温情。
“我把自己送你，小山要不要？”
他看见少年于自己梦中出现无数次清亮的一双眼。
“佛爷…别闹我了。”
张日山心跳加速，几欲能感觉到自己脸上发烫。
佛爷怕是喝多了。
他这般想着，大脑有些嗡鸣。
而后清晰看见男人压下来的俊郎眉目。
原来与爱慕的人唇齿相缠是这般感觉。
心发紧，涨涩又甜蜜。
男人捧抬着他的脸，极爱惜的姿态。
满心的欲意汹汹于一吻便就尽数消散。
所有的阴鸷狠厉，百般龌龊的设想化成空。
原来想要的，也不过如此简单。
相缠的唇齿间逸出一丝轻叹。男人放了少年，让他通顺呼吸。
“小山，我喜欢你。”
向来沉稳的男人气息紊乱，声音里透着一丝乱。
“我喜欢你。”
张启山唯恐看见副官眸中神色，逼着自己去看少年的眼。
他怔愣一瞬，看见少年哭红的眼。
“…别哭，小山…别哭。”
他伸手去拭，却发觉少年越哭越凶。哭得狠了，身子都在颤着。
他果然是个混蛋。
此刻竟来不及心疼，觉得小山这样的眼眸真真是色气又漂亮。勾得人心痒。
“我…喜欢您……请别和我开…这样的玩笑……”
他听见少年于极度哽咽中吐出这句话。
世界几近静止。
于他静止之际，少年染着泪的柔软双唇贴了上来。
“我喜欢您…佛爷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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