捕风

【启副】软肋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玖。头角

自出行归后，张启山对张日山的宠爱似是到了尽头。珍馐佳物奇玩异珍虽说仍日日供着，但亲临愈发少。

过来也无非静坐半晌，或看书，或吃茶，只是再无留宿。

圣恩难料，张日山宠辱不惊，却于冬寒中悄然拢紧衣裳。

他本以为自己会有不同，可算得半个体己人。想来不过错觉罢了。

他是一个男宠，或是殉国将军子孙。其余种种，皆作妄想。

不觉已一月将尽。左右他闲着无事，开始似京城贵公子习些儒雅风气。

练字、品茶，往常最不情愿的习书亦耐下心来。

“上喜甜糕。”

某日风和日丽，张日山正于亭间读书，听得侍女如此一句。

他抬起头来，看一眼低眉顺眼不声不响的姑娘。

贴身侍女长得眉目清淡，却是个沉稳性子。成日在他身边亦不发一言。

心里想自己的小心思可有这般明显。

确实是想了。细小思念被种种念想缠住。无法开口。

有时他突得忆起某刻上的笑来，眸里染着墨般清冽，云淡风轻极为浅淡的笑意。

就像一场梦。

张日山将手中的书放下，微一思虑便有定夺。

。

张启山近日总觉心口烦躁，重又孤身入眠总觉身侧空落。夜间翻覆难以入眠不由好笑。

本想让小孩适应日后将他提拔到身边也方便，没成想倒是自己舍不得。

索性于勤政殿忙于国事。

体制重组成效显著，但积患颇深。上令不达始终为一大隐忧，他身旁可用心腹甚少，国考又需等到春季。

贵族权氏个个把持选优，人才难择，将帅稀缺。

这就是死局。

他需要新人来打破局面，继续构搭新的强硬秩序。

如张日山。

他揉眉，心中悸动。